江少恺知道她是狠了心要喝了,也就不再拦着她,只是陪着她喝,不一会,苏简安面前又多了一个空酒瓶,江少恺面前排了一排。
她回房间去换了套衣服,化上淡妆,出来时发现苏亦承也换了一身西装了,忍不住好奇:“你昨天去看球还带了一身衣服去啊?”
陆薄言走过来拉起苏简安的手:“进去吧。”
他明显还没睡醒,声音沙哑,闭着眼睛半边脸埋在枕头上,一副睡梦正酣的样子,让人怀疑刚才说话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“哥,对不起……”苏简安低低的和苏亦承道歉,“我跟陆薄言……提出离婚了。”
苏简安无力的倒在地上,只觉得疲倦和绝望一阵一阵的袭来,将她淹没,深深的淹没在这没有尽头的迷雾森林里。
她像失去了生命迹象一样,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,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上和脸颊上,平日里红润饱满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,脸色苍白如纸。
他突然停下脚步,第一次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真的有瞬间转移术多好?
苏亦承说得对,这件事,她始终都要面对和解决的。
陆薄言勾了勾唇角:“你现在发现还不算迟。”
陆薄言比她早回来,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而他面前的茶几上,摆着一张张照片。
江妈妈这才相信儿子是真的走了心,也是真的没对周琦蓝提起兴趣。
醉得迷蒙的模样,软绵绵的声音,让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。
洛小夕琢磨着这五个字,更加肯定苏亦承和那个女孩子有什么了,一咬牙,干干脆脆的说:“刚才你下楼去见一个女孩子,我都看见了!给你一次机会解释!”
过去的几年里,她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晚上,至少有一半夜里是在这种地方度过,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对这种地方的规则和音乐再熟悉不过。
“我可以跟你解释!”她急得红了脸,好不容易才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鹿似的看着陆薄言。
苏简安愣愣的伸出手,冰凉的绿色膏体从陆薄言的指尖抹到了她已经发红的皮肤上,舒爽的凉意镇压了那股微小的灼痛感。既然他挑中了这件,就说明这是他喜欢的吧?颜色款式都很低调简单,挺符合她的要求的!
“回公寓。我不想让我爸妈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。”洛小夕惨然笑了笑,“一定会吓到他们的。”“我要回酒店开个视讯会议。”陆薄言说,“你呆在这里还是跟我走?”
现在她身上还是套着苏亦承的衬衫。虽然他的衬衫不短,但是她的海拔也不低,一不注意衣摆就会卷起来,苏亦承在旁边的话,到时候就不止是尴尬那么简单了。陆薄言看着渐渐远去,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好几,却始终没有伸出去。
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苏简安来不及深入去想,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就淹没了她,她抱着被子,在埋怨中睡了过去。
而这些人在晚上,选择聚集到酒吧里。她错了,这么多年来,她都错了。
秋意越来越浓,A市的天气也越来越冷,今天郊外的寒风更甚,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,明显无法御寒,只能用手臂环着自己。下午,风雨逐渐小下去,但天也慢慢的黑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