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在深夜,整个医院也灯火通明,像一个高档小区。 洗完澡躺到床上,苏简安才感觉到后脑勺的疼痛。
苏简安笑了笑:“替我包起来,谢谢。” 两人都准备好,已经是7点30分,苏简安看时间还早,关上房门一本正经的和陆薄言说:“和上次一样,我不是故意抱你的,而且这次我根本不知道我和你睡了。”
唐杨明见苏简安犹豫,半打趣半试探的问道:“怕男朋友介意啊?” 刚才这些玻璃扎进她的脚心里是一瞬间的事情,她可以后知后觉,但是现在……她不敢想象医生每取出一片碎片她都能感受得到是什么感觉。
他唯一不能给她的,恐怕只有苏亦承了。 那几天她恍恍惚惚如同跌入了梦境,幸福得没办法从惊喜里绕出来,然而陆薄言很快就告诉她,两年后处理了苏洪远,他们的婚姻生活也会随之结束。
红色的法拉利很快开出停车场,直朝着酒店开去。 苏简安也已经没精力去拦出租车了,听话地上车,陆薄言随后也坐上来,她看着他的侧脸小声问:“你不是说出差要7天吗?怎么会回来了?”
苏简安点点头,陆薄言拉起她的手:“跟我去个地方,有话跟你说。” “是。”陆薄言的回答依然言简意赅。
温热的,柔软的触感,像水蛭吸附在她的颈项上缓慢移动,她整个人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不能动弹。 他的目光里似有寒芒,苏简安背脊一凛,听话的坐上了副驾座。
苏简安已经换了十几个睡姿,酝酿了十几次睡意了,可还是睡不着。 苏简安叹了口气,一道阴影笼罩过来,她的小手被纳入了熟悉的掌心里。
她吓得倒抽了一口气,捂着心口惊恐的回过头去,抱怨道:“你走路出点声可以吗?我下午睡了一觉,现在一点都不困。” 长长宽宽的白衬衫笼着她纤细的身体,她大概是嫌袖子碍事,挽到了手肘上,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,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,衬衫再长也只是能遮过她的臀,纤长笔直的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,衬衫随着她身体的曲线摆动出弧度,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定力。
她的脑子倏地空白了一下,反应过来想推开陆薄言,却被他一手箍住腰,整个人被他圈进了怀里。 她是真的猜不到,还是根本猜不到?
苏简安意外听到这些议论,目光森寒的看着一帮所谓的豪门名媛,心口却犹如被堵住。 说不出来,苏简安的倒是脸越来越红,白皙的双颊充了血一样,最后只能用力地推陆薄言:“流氓,放开我,我要起床了。”
“打球,顺便谈点事情。”陆薄言问,“会不会打网球?” 苏简安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,徐伯递给她一杯柠檬水:“少夫人,你穿裙子很漂亮。”
还是算了,晚上再亲口和他说也一样。 “只是跟你说说,以防万一。”
安检口越来越近,苏简安看着那些泪眼朦胧的和恋人告别的男男女女,突然也有些惆怅了。 苏简安笑眯眯的指了指后面:“在最后面哦。”
而陆薄言,一个动作,一个无意的触碰,甚至是一个眼神,都能扰乱她的心神。 接着又替苏亦承挑了领带和几双袜子,苏亦承是极注重外在形象的人,配西装的袜子、配休闲装的袜子、配运动装的袜子、配款式颜色不同鞋子的袜子,分得清清楚楚放得整整齐齐,苛刻的要求不能出一点点错。
苏简安和陆薄言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,夜风更冷,陆薄言牵起苏简安的手:“不早了,回酒店早点休息。” 最后陆薄言还是走了,他们直到结婚前天才再次见面。
唐先生是A市资历最深的老中医,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,见苏简安神色紧绷,不由笑了笑:“陆太太,不需要紧张,我只是给你把个脉,不会痛的。来,手伸出来。” 苏简安端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:“你说的啊!”
陆薄言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苏简安,看她吃得那么心无旁骛,谈判的空当问她:“很饿?”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的时候,房门忽然被推开,陆薄言径直走进来,似乎完全没有“这是别人的房间”这种意识,直朝着她的床走来。
“刺啦” 韩若曦就站在最后的黑暗处,把这些议论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。